第(3/3)页 水面上,有擅水的乌延人泅水渡河,试图借此登岸。 奈何西原人箭准,被射死许多。 少数靠岸的,也被迅速杀死。 “宇文王扼住渡口!” “好!好!” 另一边战场,支撑的呼延王闻得此讯大喜,连忙大叫道:“都给我顶住了!敌军已被我军斩断,活捉周彻,就在此时!” 活捉么? 提振士气之言罢了。 虽然周彻后军被截住,但渡河之军依旧勇猛无比,追随着周彻不断往前压来。 呼延王只能力持,不敢后退半步。 眼见着那面金纛将至面前,他族中的武士即刻涌上,怒吼着去反扑周彻。 其实,此刻最适合呼延王的方式是退后:依靠部队去阻拦周彻,以免自身犯险。 可汉军太凶了! 那种舍身往死的气势,骇人到了极点。 他担心自已一退,所部立崩即溃,那就一切完了。 所以,他只能硬站在这,和周彻硬刚到底。 周彻身边,亲随们力拥而上,将扑来的西原武士疯狂斩落。 周彻大槊一拨,砍开一名西原骑士的脖子,目光锁定呼延王,当即骤马向前。 嗖! 一支箭飞来,穿透了外铠,镶在他身上,却是被内甲所阻。 这支箭没能对周彻造成丝毫阻碍,他前进的速度愈快了,大槊挺出,直取呼延王本人。 ——哗! 僵持的河岸边,水中忽跃出一道人来,直取宇文王。 宇文王正在歇息,骤见人从水中出,亦是骇然失色,急忙捉刀,却尤是迟了半步,被许破奴逼到跟前。 咫尺之间,瞬息之时,措手不及,被许破奴以刀挟持,生擒在手。 两岸两军但见,无不惊哗。 王被擒,西原军顿时无措。 或有继续拦阻的,或有试图来救的,混乱渐起。 反观汉军,齐大喊‘登岸’,而后拥将上来。 呼延王正和周彻交战。 忽听河边喊声起,心也乱了几分:“怎么了?!” “宇文族王被擒!” 呼延王大惊,拨马就走。 周彻赶上,大槊猛地一摆,正中其腰,斩的甲片上火花蹿起,人也落下马去。 仓促落马间,呼延王还抬头大呼:“不要管我!速回报平定关,切不可开关放人!” 话刚说完,便被几个汉军按住。 周彻五渡洙水,一战擒双王! 汉军呼声愈响,汹涌渡河而来。 双王被拿,西原军彻底失了战心,仓皇奔走。 洙水河旁,人头滚滚,逐杀许久,汉军斩首三千余。 渡口北岸,呼延贺兰带着人一路跑来。 长途奔袭,抵达此处后,彼军难免有些疲惫,但呼延贺兰却是顾不得这些了。 不是所谓没了脑子,而是他看到汉军都杀到对岸去了……哪还顾得上歇息? 咬着牙再挺一阵,还有可能把局面捞回来。 等你打个盹,对面的队友全凉了! 哪怕自身也残,该捞队友还得捞。 于是,呼延贺兰也亲自当先,大呼‘渡河’不止。 洙水河南,周彻刚收拾完残军,便收到了此讯:“后有西原军来,疑似呼延贺兰当先!” “回头,接战!” 周彻果断下令。 汉军将胜之胜,扭回身来,逮着赶来的呼延贺兰就是一顿猛揍——破之! 呼延贺兰前军登南岸,后军还没上来,前军便被汉军击破,以至于渡口南人群挤成团,呼延贺兰自已都回不去了! “生擒呼延贺兰!” 汉军中将校大呼,驰骋战马,来乱军中搜寻呼延贺兰。 呼延贺兰焦头烂额,竟被人挤落战马,只能步行逃脱。 丁斐遥远看见,张弓便射,一箭中其小腿。 虽隔得远,箭伤的不深,但依旧让他难以行动。 “呼延王子勿惊!” 要命时侯,宇文汗鲁赶到,抡起棍打退几个迫近的汉军,将呼延贺兰从地上扯起,护着他往北岸走。 “不能走!”呼延贺兰道。 “不走不行!”宇文汗鲁一脸无奈,道:“要是他找上门我还能打一打,我奔袭而来,所部只有两千人,拿什么和他斗?” “我还有人……我还有人!”呼延贺兰咬着牙:“将军带上两拨人马一块压上去,务必要搏一把!” “这……” “速去!” “好!王子先退,我带人上。” 宇文汗鲁领着人再冲。 南岸,周彻也回过身来,他告诉部下:“我等虽奔走多日,乃虎纵山林,今日探爪,即擒两王,何惧残狼?!” 闻言,北军、河东骑士将大胜之势,再猛冲之。 便是乌延族的武人,都被这种出手即胜的气魄所浸染,个个奋战当先。 两刻钟后,宇文汗鲁大败而走,汉军追上浮桥,逐杀过河。 又两刻,西原军支撑不住,在周彻的接连猛攻下溃散,失建而退。 乱军中,宇文汗鲁奔走许久,才寻到呼延贺兰。 他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,记脸颓丧,意气全无。 “呼延王子。” 宇文汗鲁走下马来,宽慰道:“周彻虽胜,平定关依旧有守军,他未必能走脱;陛下已至,十数万大军威可摧山,并州已在囊中,何必如此丧气?” “我……” 呼延贺兰张了张嘴,记面痛苦:“我输了,我已经输了!” “夺定阳时,他为天时所累,却依旧突进斩了韩问渠。” “离定阳后,我先行下手,多方布局,依旧未能将其拿下。” “而今日……他身在罗网,却五渡洙水、一战三捷擒双王,击溃我军,扬长而去。” 砰! 他一拳砸在树上,而后整个人瘫了下去:“我不如他,一败涂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