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紧捏着额头,似乎想起了什么,咆哮一般的吼道:“拿舆图来!” 诸多随从,从未见过呼延贺兰这般失态,急忙送来一份舆图。 呼延贺兰在马背上打开舆图,将平定、东山等诸地一一圈出。 很快,他便排除了周彻迅速逃脱的可能。 忽然,他紧盯着官道和洙水河交汇处。 那里,被标记了两次红点:因为周彻从两次从此渡河。 他死死盯着,额头上开始浮现冷汗。 “——报!” 一道尖锐的惊报声传来,惊的他身L一抖,浑身汗毛乍起。 “周彻四渡洙水后,未见其推进分毫,或停留原地未动。” 听闻此报,呼延贺兰猛地大叫一声,竟从马背上翻落下来。 “王子!” 人还没倒地,便被几人牢牢搀住。 侍从们大惊。 主动权在握,对方身在牢笼,而且还没能速击宇文汗鲁,这是好事不是吗? “王子,您怎么样?”侍从立马关心起来。 “不要管我……不要管我!” 呼延贺兰用力呼吸着,脸上已经爬记了冷汗,道:“快……快!全军即刻奔向渡口,一定要快!” “告诉宇文汗鲁,让他带军中可用精锐骑兵先行,通去渡口!” 这则命令,而此前的围猎,可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,以至于身边侍从和将校们都懵了。 呼延贺兰蹒跚起身,重新爬回马背,怒斥:“快去!” 传令兵动,他亦扬鞭,率部往渡口赶去。 ——南边,不敢懈怠的呼延、宇文两王督军一路猛赶。 “快速渡河,不要拖沓!” 将临渡口之际,掌主阵的呼延王下令。 “王上!” 前骑匆匆折返,面带惊色:“不用渡河了。” 呼延王一愣,随后怒斥:“你说什么糊涂话!” “真不用渡河了,汉军忽然返身渡河,奔我们来了!” “你说什么!?” 呼延王猝然失声,他立即驱马向前,拨开挡在身前的已方军士。 河水上,浮桥连片,汉军黑甲汹涌,牵马渡来。 最先数骑,明显有一人异常高大,身边精锐簇拥。 过河之后,他们立即翻身上了马背,而后打起金色的大纛,一言不发,直奔自已而来。 “杀!” 杀声震天,汉军来矣! 呼延王被面前一幕,震的面色苍白:“周彻的目标……是我!” “王上,要退吗?” “退就死定了!” 呼延王立即驳掉了这个请求。 退? 怎么可能退! 这点距离,一退必然被周彻撵上。 北军本就强大,加之求生意志加持,还能只踹屁股……简直赢的不要太轻松。 到时侯衔尾追击,一鼓作气拿下平定关,自已儿子的谋划就彻底落空了! “王骑整队!” 呼延王知道这是最要紧的时侯,果断将自已的王牌砸了出来:“顶上去,务必守住渡口,将他们推回对岸!” 他又让人传信宇文王:将部队运动到渡口左侧,而后直接切下来,阻挠汉军反渡。 只要压制住汉军来到南岸的数量,他们就能守住。 只要守住,输的就一定是周彻! 而且周彻的部队被河水切成两半,无路可走,一旦兵败,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! “杀!” 王骑顶了上去,双方撞在了一块。 可以说,呼延王的应对之策没有任何问题。 在如此局面下,西原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……但走不走得通,就只能看各自战士的手段了。 周彻明显占据了上风。 抛开士气、战力此类不谈。 周彻渡河后就一直歇着,而呼延、宇文两部唯恐跟的慢了,一路奔来。 跑到南岸,气都没喘上一口,汉军回身就是一榔头——下风必然! 金纛飘处,汉军士气摧山,将封堵的西原不断切开,如浪冲泥。 呼延王持枪肃立,凛声大喝:“后退者斩!” 所部死守之。 宇文王心知事急,竟带头挥刀冲锋,从侧翼猛冲渡河部队,试图将源源不断登岸的汉军截断。 汉军有骁勇善战之士发现了他,果断来战。 数人围上,竟战他不下,反而被砍翻数人。 隔河对岸,许破奴靠在车上歇息,见到这一幕,顿时恼了,立即伸手捉刀。 “渡口被扼!” 北军将士有人喊了起来。 所谓击敌半渡,是绝对有效的。 北军再勇,一些规律还是难以背逆的。 在宇文王的带头死冲之下,登岸部队被暂时截住,双方的战场转移到了渡河的浮桥上。 汉军中不断有勇士冲出,拨众取宇文王去,却终究建功不得。 “渡口已扼!王后退!”有人对宇文王道。 “好。” 宇文王点头。 他的任务已经初步完成,不必冒险……万一让人把他给冲了,反会带崩军心。 他便从交战处退出,沿河往上走,只于远处指挥。 许破奴见此,放弃走浮桥,反是将刀挂在腰上,弯身抱起一块巨石来。 指挥作战的乌延王骤见,惊问道:“许将军作甚?” “对岸那个,可是西原大贵人?”许破奴问。 乌延王看了一会儿:“是宇文族的王。” “我去捉他!” 许破奴如此说了一句,带病抱石走入水中。 “许将军!” 众人大惊,却挽留不及,因为许破奴已经被水所没,消失不见。 第(2/3)页